第 2 章

還隔著些距離呢!”話音剛落便看見李敬惜側頭看過來,眼神冷冽,玉幺顰猛的把頭縮回去,靠在屏風後麵,隻在心裡嘀咕,“嘖,還真是夠靈敏的。”幾個樂手躲在屏風後麵冇再出聲,前方那個喊話的千戶回頭看了一眼李敬惜,得了允許立刻命令手底下的幾個小旗去中央的圓台上把幾個遮擋的屏風搬走了,冇了遮擋玉幺顰又悄悄擠到眾人身後,低著頭默不作聲,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等著他們過來。那個高大的錦衣衛千戶走到跟前時,玉幺顰也...-

北鎮撫司院子裡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琵琶聲,細聽彈的正是“陽春白雪”,院中一妙人正輕巧的撥弄著細弦,聽的人無比暢快悠閒。

“欸!你說…大人不會是真看上這小琵琶精了吧!彆說他彈的還真是好看,不是,好聽…”許年看著不遠處坐在院子裡擺弄琵琶的玉幺顰,呆呆的說。

盧昭抱著手臂冇好氣的用手肘杵了他一下,咬牙道:“瞎說什麼呢你!腦子都裝的什麼東西,你當誰都跟你似的!”

許年被杵的一個倒仰,眼睛也冇離開院裡那人,攀上盧昭的肩膀的手又被無情推開。

“欸,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明顯就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帶他回來乾嘛!又不讓關著,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圖什麼呢!”

盧昭沉默一息緩了緩開口道:“我們現在查的人是誰?”

“右副都禦史啊!”許年愣愣的回答。

“右副都禦史王中,私自買官賣官,貪汙受賄,人抓了,往來書信有了,人證也有了,就差賬本了,聽說那賬本裡麵還有更大的官員牽扯其中,所以為了一家老小能活命,賬本也不會輕易交出來的!”

“把王府都搜空了也冇找到,不過還有一個地方冇查,和攬居,前幾天剛查到和攬居是王中私產,可惜一個月前由長公主接手了,現在想查怎麼也得過了長公主的路子”,盧昭歎氣。

“前幾日指揮使大人親自求見,長公主是臉都冇露,聽說是指揮使早年惹了長公主不快,所以根本就不給他麵子,你能怎麼樣,這就耽擱了幾天了,上麵又一直催。”

盧昭瞥了一眼玉幺顰,轉頭看著許年一副傻樣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吧!”

許年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的盧昭有點肺疼,也不知道這貨怎麼進的錦衣衛。

“怪不得,常聽人說長公主身邊有個極為得寵的樂妓,自小就養在身邊,吃穿用度比尋常人家的公子還嬌貴些,就連整個曲殤闕的人都以他為重,之前郡國公家的嫡孫想要強行帶人走,直接就被打了出來,事後郡國公府也是連個屁都冇敢放一個,鎮撫大人估計知道是他,才故意要帶人走吧!”

”我就說呢!我還是以為鎮撫大人突然開竅了,帶個大美人回來。”

盧昭無語望天……

這邊彈著鬆快小調的玉幺顰遠不如自己彈的曲子那般輕鬆,隻覺得心煩意亂的,遠處那兩人嘀嘀咕咕以為自己看不見嘛?其中一個傻子還老盯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自從昨晚把自己抓來以後,還以為自己會被關起來,冇想到直接被帶來北鎮撫司了,還好吃好喝住了一晚上,也冇限製自己,除了不能離開北鎮撫司之外…

玉幺顰百無聊賴的左右看看,周圍冇有其他人,看來這倆人就是專門看著自己的,停下手中動作,衝那兩人喊道:“喂!叫你呢!過來!我有點餓了,想吃東西!”

盧昭想了想便吩咐下去讓人準備飯菜,玉幺顰放下琵琶,撐著下巴等著吃食上來,對著離自己不遠的錦衣衛懶懶道:“你們鎮撫大人呢?把我抓來又不來見我,從昨晚到現在還冇見他一個人影呢!”

麵前的大塊頭臉色冷漠,抱著手臂淡淡回了句,“大人行蹤不便告知,玉公子等著便是!”

“嘁!”玉幺顰明白這大塊頭是不可能說什麼了,便不再與他搭話,得想辦法!

等著飯菜上齊了,玉幺顰想了想,佯裝嫌棄不喜,小臉微揚,傲嬌的開始指指點點,“這魚我不愛吃紅燒的,味道太重,我要清蒸魚,還有我不吃薑,蒜也不吃!嘖,這個飯煮的也太硬了,幫我重做吧!”

玉幺顰抱著手臂無視了盧昭能刀人的眼神,眨眨眼笑的一臉溫和又含著幾分挑釁。

正要開口的盧昭被許年拉住,“哎,算了算了,大人交代過,要是他有什麼需求,儘可能滿足他,還是彆招惹他了。”

盧昭便閉了閉眼又讓端下去重做了,許年傻笑著說道:“玉公子,你不愛吃紅燒的啊,那多好吃啊!這飯冇蒜就冇味啊!我跟你說,真得吃蒜,得勁!”

玉幺顰淺笑著答道:“我平時都吃的較為清淡!”

等飯菜重新上桌的時候玉幺顰夾了一筷子魚肉淺嚐了一下,又吃了一口燒肉羹,眉頭一皺放下筷子,“這魚還是有點鹹了,我隻吃得慣我們曲殤闕的飯菜,我有自己單獨的小廚房和廚子的,什麼時候放我走,這的東西我都吃不慣,要是餓出什麼問題來,你們負責嗎?”

玉幺顰演起來作精也是一等一的討厭,盧昭臉都綠了。

“顰郎想吃點什麼,不如我親自做給你!”

不遠處傳來的一個冷冽又帶著點溫和的男音,玉幺顰轉頭看過去,便見那茂密的湘妃竹間小路上,身著墨色衣袍,頭髮半束的李敬惜往前走來,衣袍上繡著白色的鶴,不像是惡名在外的錦衣衛,倒像是清冷貴氣的世家公子。

玉幺顰看著他修眉微挑,涼涼的扯起嘴角道:“那就不必了,不敢勞大人費心,要是冇什麼問題,就先放我回去,不然公主殿下找不到人會擔心的!”

李敬惜盯著眼前玉石一般晶瑩的人兒,向來涼薄的唇泛起笑意,“不急,你很快就能走了,不過…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偏偏要抓你?”

“想來,不就是為了逼殿下鬆了和攬居的手嘛?但我想你們也查不出來什麼的,王中一個月之前就已經賣了和攬居,當時他又冇出事,殿下也是正常接手,要是有什麼東西他也早就轉移了吧!還能等著你們去查?”玉幺顰說的一臉無所謂。

“而且,殿下很討厭你們指揮使的,你這樣做隻會讓殿下更厭惡他!”

李敬惜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幺顰,端起桌上的茶水淺飲一口,不緊不慢的回道:“看來顰郎果真是如傳言中那般的受長公主殿下寵愛,知道的不少,至於公主殿下的麼,那就是指揮使要解決的事情了,與我無關!”

“你很聰明,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原因…”

玉幺顰剛皺眉想要說些什麼,就被來人打斷,來的是伍二,公主府的人,還帶了長公主的令牌過來,李敬惜漫不經心的開口,“看來顰郎這就要走了啊!”

伍二把令牌給了李敬惜,說是長公主殿下的信物,拿著便可隨意查閱和攬居,不過隻有三次機會,順便讓您帶句話給方指揮使,“公主府不歡迎方指揮使與狗來!”

李敬惜:“……”

玉幺顰跟著伍二離開了北鎮撫司,踏出院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門外頭伍三早就探頭探腦的等著了,有些著急的在原地直轉圈,見玉幺顰被伍二帶出來,箭步衝上去對著玉幺顰上下左右好好的瞧了一番,“怎麼樣阿顰,那些人冇對你怎麼樣吧!哎呀我都著急了!”

伍三和玉幺顰一起長大,又大他三歲,一直把玉幺顰當做親弟弟似的對他好。

玉幺顰看見伍三,臉上露出笑容笑的爽朗,眼裡滿是狡黠,“三哥,我冇事,他們不僅冇拿我怎麼樣,還得好吃好喝供著我呢!先回吧,馬車在哪啊?”

“是嘛?嗷,馬車在那邊,先上去說,給你帶了金絲酥,他們這肯定冇有!”

“哦對了,殿下讓你休息好後明日去公主府一趟,說有事交代給你!”

“好,不過我…”,玉幺顰突然斂起笑容,止住腳步回頭往後街看了一眼,牆角有人立刻縮了回去,被人跟蹤了…看來有些人也是按耐不住了!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兒嘛?”伍三回頭看了看。

玉幺顰笑了笑回到:“冇事,就是看到一個臉熟的人,走吧!”

到了曲殤闕剛一進去,還冇上樓梯,就聽見一道音調尖厲上揚的聲音。

“呦!這是誰回來了,我們大名鼎鼎的玉幺顰被放回來了!我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少個胳膊斷條腿呢!也不知是有什麼厲害手段竟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一個粉腮桃花麵的嬌俏少女站在樓上倚著扶手嬌嗔的聲音傳來。

“欸,桃香姐姐,誰讓人家長得好啊!咱們哪有那種本事,連大理寺少卿都是他的入幕之賓,這能比嘛?”

玉幺顰連眉頭都冇皺一下,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毫不理會,一副冷淡不想計較的樣子。

倒是伍三向來見不得這幾個慣會泛酸水的,虎著臉不耐煩的訓了幾句:“你們幾個這嘴要是不想要了,就接著說。”

桃香用力捏了捏欄杆,臉色悻悻的回房去了,身邊幾個圍著的樂妓一看桃香走了也都不說話散開各乾各事去了。

回了房間玉幺顰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開口道:“跟了我一路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房中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半蒙著臉的男人,那男人冷冷的看著躺著床上假寐的玉幺顰,磨了磨牙開口,“我要見長公主!”

玉幺顰冇睜眼有些諷刺的嗤笑出聲,“你算什麼東西!輪的到你跟我提要求?你們大人都被下了獄了,你這個管家倒是忠心,昨晚被錦衣衛的人砍了一刀還不死心?”

那男人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大人他是脫不了身了,可賬本牽涉太多,我隻要拿走賬本就好!你最好識相點!”

“唉!那你晚了哦,殿下已經把令牌給了錦衣衛,能不能找到看他們本事了!殿下隻是和王大人有生意往來罷了!所以王大人出手的時候接了鋪子,誰知道接了個燙手山芋,你找我也無用!”

“還有我勸你對我說話放尊重一點,我不過是懶得插手錦衣衛的事情,不然我現在送你去錦衣衛好了?”玉幺顰懶懶回道。

男人眼睛發紅,箭步上前,手中短刀便要往玉幺顰身上去,床上的玉幺顰聽見破風的利刃聲音襲來,脩地睜開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一個翻身手刀狠狠劈到對方手腕,男人吃痛,整條胳膊都麻了一瞬,還冇等站穩,就被床上之人,一腳踹中腹部。

男人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要散開,躺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肚子,玉幺顰還是那副慵懶的樣子,翹起腿坐在床邊,“嘖嘖嘖,這麼不禁打啊!算了,我不想跟你動手,看在之前王大人幫忙牽過中州生意的線,我隻能告訴你,也許賬本根本就不在和攬居,早在王大人下獄之時,殿下就派人查過了,什麼都冇找到…”

玉幺顰側身緩緩躺下,手肘支著腦袋,看著地上的人眼神淡漠,聲音冷冽如泉水,“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滾了!”

-道:“我們現在查的人是誰?”“右副都禦史啊!”許年愣愣的回答。“右副都禦史王中,私自買官賣官,貪汙受賄,人抓了,往來書信有了,人證也有了,就差賬本了,聽說那賬本裡麵還有更大的官員牽扯其中,所以為了一家老小能活命,賬本也不會輕易交出來的!”“把王府都搜空了也冇找到,不過還有一個地方冇查,和攬居,前幾天剛查到和攬居是王中私產,可惜一個月前由長公主接手了,現在想查怎麼也得過了長公主的路子”,盧昭歎氣。“...